黄鼠狼

笔名写景散文2021-10-13 23:39:260

黄鼠狼

起这样一个名字,它到底是鼠还是狼?也许是因为它个头像鼠,一贯作风也像鼠,总是一副钻墙挤缝、伸头探脑、鬼鬼祟祟的样子,但又秉性如狼,昼伏夜出,凶悍无比,掠杀成性,比它块头大几倍的猎物,它都敢伺机偷袭,一招致命。

有人猜测,黄鼠狼说不定敢与大象较量,倘若它钻进了大象的长鼻子里或者大耳朵里,保不准能把大象制服。蚍蜉撼大树,胆子得有多肥。

如果不是素有一个不好的名声,黄鼠狼的外貌形象其实称得上妩媚。它金黄色的毛发锃光发亮,身段细溜而委婉,行进起来犹如一道柔和的光影。民间传说里多有狐狸修炼成精,实际上黄鼠狼比狐狸妖艳得多也精明得多,更像一个神秘莫测、诡计多端的妖魂。

黄鼠狼似乎特别喜欢吃鸡,恨不得在睡觉时都把鸡团团圈牢在梦境里。黄鼠狼因为偷鸡而成名,又因为给鸡拜年而广招骂名。农户的鸡窝喜欢垒在院子的僻静处,这给黄鼠狼偷鸡提供了便利。它在夜深人静之时,顺着农家的水道眼溜进院子,先围着鸡窝悄无声息地打探一番,然后飞速下手。只要鸡窝的挡板不够严实,或者鸡窝的墙根下可以挖洞,黄鼠狼就总能找到破城妙计,把身体柔韧成无骨的流水,钻入鸡窝,深入鸡群,两眼放光,大开杀戒。

鸡突然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叫声,让从沉睡中惊醒的人们灵魂出窍。及至主人披着衣服赶来,那叫声已经顺着水道眼飘出院外,在夜幕中渐行渐远。据说,黄鼠狼虽然身材纤小,却能把偷来的肥鸡背在脊梁之上,驼不动时就拉着鸡跟随自己跑,边跑边用尾巴抽打鸡的屁股,得意洋洋地逃之夭夭。

后来知道黄鼠狼不只嗜好吃鸡,它更多地是在野外猎捕兔类鼠类鸟类。只有饿急了,才会冒险到人的家里偷鸡。遇到黄鼠狼偷鸡,农人也从不将它打杀。据说黄鼠狼有灵性,俗称黄大仙,有人见过黄鼠狼对着月亮叩拜,杀死黄鼠狼会给家里带来厄运。还说黄鼠狼会跳妖娆的舞蹈,能够惑人心智。捕杀野兔之前它也是翩翩起舞,先把野兔迷晕,再突然发动袭击。

鹅与鸡同属家禽,但不知何故,黄鼠狼唯独对鹅退避三舍,自怕三分。是不是它们彼此的上辈有什么渊源故事,也未可知。养鸡场的老板发现了这个秘密,就把鹅养在鸡场的外围,让鹅担当鸡的边防战士。鹅迈开八字步在周边巡逻,黄鼠狼就只有远远地望鸡兴叹,徒流涎水。

相信很少有人闻到过黄鼠狼身上的气味,那气味堪称奇异无比,举世无双。曾经有一只勇敢的土狗咬了黄鼠狼一口,瞬间就被臭晕过去,倒地不起,差点要了狗命。还听说黄鼠狼的皮毛做成披肩或者围脖,是高贵女士求之不得的奢侈品,不知道这其间经过了怎样的颠覆,奇臭就变成了奇香。

伴随城市的扩展,黄鼠狼进城的传闻也绝非子虚乌有。进了城的黄鼠狼眼界更高,食谱更广,对早前孤陋寡闻的乡下生活一定嗤之以鼻。尽管许多的野生家族灭绝了,但黄鼠狼注定不当绝户头。因为与老鼠相比,它具有狼一样的掠食性;与狼相比,它具备老鼠超强的隐蔽性和生存适应能力。天地不灭,黄鼠狼不灭,它神出鬼没,若隐若现,是万物的一个影子,世界的一种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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