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友人书(10)

笔名写景散文2021-10-14 03:59:090

致友人书(10)

晓明兄,你说人之所以为人,就因为他不但要活得舒适,更想活得心安,在手脚并用满足物质欲望的同时,还要寻找一种精神性的价值,在那上面安顿自己的灵魂。

在这浮躁得连咸鱼都想翻身的日子里,我不无痛苦地感到人的感性生命在突破世俗现实时的有限性和从功利人生走向求道人生的艰苦卓绝,我们的理想难以掩饰现实的困顿。

环顾四周,手脚并用者无数,而灵魂的守望者无几。

这是一条奇异的路,感觉这路没有尽头,当明白之时,回望留下的串串脚印,心中无限怅然。

记得写《九月寓言》的张炜曾说过这句话:人生旅途中会产生各种各样的感觉,但最后大致统一在两种大感觉里,一种是一直向前,走向很遥远的地方,可以称为“出发感”;一种是越走越近,正从远处返回来,可以叫做“归来感”。“归来感”常常是老年人的,但又不仅仅属于老者,它是同时看穿了失望和希望的人也拥有的。

我没看穿失望和希望,因为我还没到五十岁。但这种“归来感”常袭心头。陶渊明的《归去来辞》、《归田园居》等诗文,成了近年书法创作中必写的内容,而且很多情况下都是无意识的。书毕,大声诵读,黑白之间,身心愉悦。

然而日出之后,荒诞和虚无又是眼前的构图。

灵魂、道德、思想、心灵、精神、自由……这些词句以及它们所代表的曾经是令人起敬的真实的生存状态,已失去其崇高性——甚至崇高本身也褪化成一种唐·吉诃德式的滑稽。于是嘲讽自己、游戏自己、麻醉自己……

确实,我们已经“装”了很长时间了,我们甚至对人性中一些最基本的要求都不敢正视,我们表面上道貌岸然,但内心却万般的压抑。如今这种时代已经过去了,我们有什么理由“让下一代”再继续“装”下去?现实主义从来就不是一种“装”出来的彼岸性幻影,更不是用来说教的典型化偶像。今天的青年人比我们这代人要聪明多了,以前是《编辑部的故事》里的牛大姐玩他们,现在是他们在玩牛大姐,晓明兄,你我的身上,是否也有牛大姐的影子呢?

我想,我们还是不能缺少自省精神,批判的锋芒首先向自己而后朝外。向世俗宣战向他人宣战是容易的,而向自我宣战向灵魂开火,却太难了,因为一个是痛快,一个是痛苦。然而只有对自身的挖掘,才会创作出真正的艺术品,这些艺术是饱含着血肉体温,无比生动无比真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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